审讯室的铁门半开着,
昏黄的煤油灯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疤脸叔背对血腥的刑具,正对门口踱步,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浑浊的眼睛陡然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
他脸上蜈蚣状的疤痕随着喘息微微颤动,粗粝的手掌下意识在衣襟上蹭了蹭:
“姑爷可算来了。”
苏俊顾不上擦拭额角的冷汗,喉结上下滚动:“怎么样,交待了没有?”他的目光越过疤脸叔,瞥见审讯椅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血腥味猛地冲进鼻腔。
“刚动刑。”
疤脸叔压低声音,钢钳般的手指捏得关节发白,
“这杂种骨头比石灰窑的石头还硬。”
他侧身让出半道,煤油灯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交织成网。
煤油灯在墙上映出摇曳的鬼火,
苏俊跨过门槛的瞬间,目光如淬毒的匕首,狠狠剜向审讯椅上蜷缩的几个身影。
这些“矮大紧”的人犯浑身血污,却仍梗着脖子与他对视。
他胸腔剧烈起伏,牙缝里迸出冷硬的字句:“今日我便守在这里,倒要看看,是这些杂碎的嘴硬,还是这烙铁烫不穿皮肉!”
话音未落,他已抓起案头烧得通红的铁钳,火星溅落在青砖缝隙里,滋滋冒着焦糊味。
此刻。
定西岭的暮色将白崖染成铁青色,莫老邪斜倚在虎皮椅上,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地图。
林杰弯腰扑在桌子上,用一旁的烛光仔细的看着地图上的标注。
冷婉清、巧手孙穆与林锦程三人呈扇形肃立,军靴底的泥渍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山风卷着枯叶撞进营帐,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宛如张牙舞爪的巨兽。
“那些小日子,这次应该可以肯定的是,盗了南诏开国皇帝细逻奴的陵寝!”
冷婉清话音未落,莫老邪手中的茶杯“砰”地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翻倒,茶水混着烛泪在地图上蜿蜒成血色溪流。
他暴起时带翻座椅,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