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众人鱼贯而出。陈默故意放慢收拾文件的速度，余光瞥见徐莹正将会议记录逐份归档。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黑色钢笔在 a4 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陈组长，要喝咖啡吗？” 她突然抬头，指了指角落的胶囊咖啡机，“我煮的，味道应该比茶水间的速溶好一些。”
陈默抬眼，徐莹已经站在咖啡机旁，手里拿着两只骨瓷杯。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时下流行的美甲，只涂了层近乎透明的护甲油。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她无名指关节处投下细小的光斑。这一切，和前世一模一样，连杯子的花纹都没变。
“谢谢。” 陈默接过咖啡，食指 “不经意” 擦过杯底，微妙的颗粒感从指腹传来。他借着调整坐姿的动作，将杯子倾斜十五度。阳光照射下，杯底边缘有个米粒大小的不规则反光点。
窃听器。还是和前世同款的德国货。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陈默不动声色地咽下。这味道他太熟悉了，哥伦比亚豆子混合微量曼特宁，徐莹的独家配方。上一世他喝了整整三个月，直到胃出血住院才发觉里面掺了慢性药物。
“味道不错。” 他放下杯子，杯底与实木桌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 “咔哒” 声。
徐莹唇角微扬，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您喜欢就好。”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眼神清澈见底，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个能在谈笑间给人下套的猎手。
陈默转动办公椅面向电脑，故意提高音量：“对了，明天我要去见宏远集团的赵总，谈城南那个旧改项目。” 他敲击键盘调出一份文件，“标底按上周五我们讨论的 28 亿来，浮动不超过 3。”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余光却紧紧锁死徐莹的每个微表情。她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右手无名指轻轻抽动 —— 这是她记忆数字时的习惯动作。
“好的，我今晚加班整理完补充协议。” 徐莹点头，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需要准备礼品吗？听说赵总喜欢普洱茶。”
“不必。” 陈默关上电脑，“这次是闭门会议。” 他故意在最后四个字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