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感染了艾滋病,那个畜生酒鬼有艾滋病。过他九岁生日时,
陆源的九岁生日蜡烛第三次被风扑灭时,实验室铁皮屋顶正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暴雨砸在锈蚀的管道上,混着父亲砸门的巨响,震得显微镜下的载玻片都在颤抖。
“小兔崽子!”父亲踹开虚掩的门,酒气混着雨水扑面而来,“又在鼓捣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母亲举着灯跟在后面,昏黄光晕扫过满墙的实验记录,在“hiv病毒培养”几个字上凝滞成深褐色的疤。
陆源本能地护住身后的恒温箱,指甲在铁皮上刮出刺耳声响。半月前,他本想用自己的血做实验,就跑去医院抽了血,这时传出感染艾滋,他检查感染时间,正是那天那个死酒鬼干的好事。“我在做治疗方案……”话没说完,煤油灯突然砸在墙上,火苗瞬间吞没了贴着病毒图谱的牛皮纸。
“治疗?”父亲猩红的眼盯着儿子白大褂上溅的试剂痕迹,像盯着某种不洁的怪物,“你又在干什么,你又在搞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燃烧的纸张纷纷扬扬落在陆源肩头,他却感觉不到烫——比火焰更灼人的,是母亲突然冲上来扯他头发时,指甲划过脸颊的刺痛。
“滚!”母亲的哭喊声混着火焰爆裂声,“别拿你那些鬼东西害我们!”陆源被踹倒在地,后脑磕在液氮罐上,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恒温箱在混乱中倾倒,培养皿摔碎的脆响里,他看见父母转身离去的背影,像两道被雨水冲散的黑影。
暴雨灌进实验室时,陆源蜷缩在满地狼藉中。燃烧的实验报告灰烬落在伤口上,混着泪水渗进皮肤。他摸出那份确诊报告,在火光里看清自己的名字,忽然笑出声来。笑声惊飞了窗外避雨的夜枭,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成某种诡异的共鸣。
雨不知何时停了。陆源从废墟里爬起来,沾血的手指在焦黑的墙上写下一行字。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进来,将“那就一起死好。”六个字镀上冷冽的银边。
陆源离开,他跑去了国外,他没想到离开的这个月,爸妈从未找过自己,从小到大,哥哥都是家里的骄傲,所有人的谈资,就算这次自己差点死在外面,偷偷跑出去,他们还是向着他,陪着他。
实验室穹顶轰然炸裂,巨大的a型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