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冰冷的气息,如汹涌潮水般扑面而来,好似一只无形且有力的大手,猛地掐住了她的喉咙,令她一阵窒息。
病房内,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如同秒针无情地跳动,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在人心上;呼吸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二者交织缠绕,仿若一张密不透风、令人喘不过气的大网。
诗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仿若一张薄纸,毫无血色。
呼吸面罩紧紧地贴合在她脸上,随着机器有节奏地运作,面罩下的皮肤被压出一道道深深的红痕,那痕迹触目惊心。
她的锁骨处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边缘渗出些许褐色的血迹,那血迹仿佛是命运无情的烙印。
此时的她,脆弱得如同一只在狂风中折翼的蝴蝶,纤细的身躯在这冰冷的病床上显得那么无助,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沉重得让人绝望的命运之风卷走,消逝在这世间。
床头的储物柜上,整齐地摆放着诗涵用彩纸折的千纸鹤。
这些千纸鹤形态各异,每一只都像是诗涵亲手放飞的希望。
仔细瞧去,每只翅膀上都有歪歪扭扭的笔迹,写着 ——“妈妈加油”。
它们颜色五彩斑斓,有的红得像孩子炽热的心跳,有的蓝得似澄澈的眼眸,承载着对妈妈康复的期待。
有的千纸鹤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胶水痕迹,纸张的褶皱处也尽显手工的粗糙,显然是诗涵花费了不少心思,或许是在无数个夜晚,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小心翼翼折叠而成。
朵朵妈看着这些满载着孩子纯真期盼的千纸鹤,鼻子陡然一酸,眼眶瞬间被泪水充盈,模糊了视线 。
王欣木然地伫立在病床边,工装袖口不经意间露出一片新贴的止痛膏药,膏药边缘已微微卷起,恰似他此刻凌乱不堪的心境。
他的手无力却又紧紧地攥着交警出具的事故认定书,纸张在他的紧握下,早已变得发皱,那一道道深深的褶皱,仿佛是命运无情刻在他心底的伤痕。
“肇事司机疲劳驾驶,竟然还去捡打火机。” 他开口说道,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干涸、撕裂的喉咙深处艰难挤出,裹挟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