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全大局,这大局要的是我父亲的命,我如何顾?”
说完她也明白了,能保下顾家老小,已经是他能尽的全力。
她松开手,再次走进雨幕中,
谢淮聿不放心,紧追了上去,“你去哪儿?”
顾怀夕麻木的说,“我去问问玉卿,她一定有办法,她是陛下的姑姑,一定有办法的。”
谢淮聿拉住她,“她不在京城,你先随我回府,此事从长计议。”
顾怀夕不肯,她粗暴的甩开谢淮聿,“三日后父亲就要被处斩,我没有时间等。”
谢淮聿见她眸色无光,额上的伤还在流血,心口犯疼不由份的将她拽到马车上,剥了她的湿衣,强行将她带回了国公府。
夜半,风雨终于停驻,
顾怀夕于深夜离开了国公府,推开青云斋的门,
夏雨滂沱,屋里的空气也稀薄的很。
她看见祖母躺在床榻里,消瘦的颧骨在月色下那般明显,顾怀夕胸口一痛,跌跌撞撞的走到祖母塌前。
“祖母,是怀夕无能,救不了父亲,怀夕对不住你。”
顾老夫人腕间的穴位上还插着银针,那是用来防止她再次昏迷的手段,她睁开眼看见疼爱的孙女哭成一团,
“傻孩子,怎么能怪你呢,伴君如伴虎,你祖父在的时候就经常这样说,祖母不懂朝堂,可也知道君心难测四个字。”
顾怀夕心口绞痛,攥着祖母的手,
“难道我们真的救不了父亲了?”
顾老夫人也何其心痛,那是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骨血,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其悲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