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谢淮聿还一力给顾德忠撑着,现在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声响。或许这也是陛下这么快下决定的原因吧。”
沈嘉白身子晃了晃,犹记得那日,谢淮聿信誓旦旦的将夕夕从他怀里抢走,如今又不肯帮她的父亲,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沈荣见他还不肯起,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答应他,
“我可以让你见一见你的老师,但绝不能带顾怀夕同去。”
——
另一侧,谢淮聿得知顾怀夕深夜回了顾家,自己在书房静坐许久,
幽深的眼眸一直在盯着桌上的几张麻黄纸。
那是齐玉宣的手书。
他与齐玉宣相识多年,自然熟知他的字迹,上边的一字一句,都解释了当年邙山之战大败的原因,
甚至,还有顾徳忠让自己在兵部的学生故意拖延粮草送达的时间,来往书信,一一呈现。
原来齐玉宣隐瞒了这么多年,是真的在保护他的帝师,顾德忠也是间接害他家破人亡的祸手。
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家恨,本应手刃仇人,杀伐果决多年,可他却犹豫了。
他知道他的犹豫是因为顾怀夕,因为那个舍了命救自己的傻女子,
顾徳忠的死活与他并无多大干系,他只是怕顾怀夕会受不了,因为不论怎样,他都不会再帮顾徳忠了。
他希望顾怀夕能理解他。
——
沈嘉白拿着父亲给的令牌,本想直接去刑部问问老师有没有自救的方法,可他实在挂念顾怀夕,转道先去了顾家。
一进门,就看见顾怀夕和顾清牧正在院子里遣散下人。
她将前些日子谢淮聿拿给她的银票,和让清欢典当了一些首饰的银钱拿来给下人们分发下去,
顾清牧怕不够,也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给下人们多发了一份。
顾怀夕将身契还给每一个人,看着一张张熟悉面孔领了银钱和身契,有的在不舍哭泣,有的如蒙大赦欣喜不已。
顾怀夕都没有放在心上,
待人群离开,整个顾府陷入了一种极度的安静。
顾清牧拉住她的手,伤感却诚挚的说,
“阿姐不要难过,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难关都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