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子,遮掩住眼底的泪意,自责的说,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怀夕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她会不会怨我回来的太晚,怨我轻易相信了阿宁的话。”
宋羡安拍了拍她的脊背,温声安慰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在自责了,故人已逝,活着的人应该好好珍惜当下。”
齐玉卿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大雪喃喃道:“谁都能忘了怀夕,唯独我不能,只要她还活在我们心里,她就没有离开我们。”
宋羡安知道她执拗,因为顾怀夕自戕的事自责了整整五年,甚至,她亲自下旨让府尹重新修整了顾府,顾府焕然一新犹如重生,可却没有一个人再踏进过那个门。
齐玉卿不忍,谢淮聿不敢。
那座崭新的府邸,像他们二人心底的执念,只要存在就好。
月光清冷,
含元殿走进来一个人,盔甲未卸脊背挺得笔直,肩头落满了霜白的雪,眉眼如剑,再不似从前温润清隽的模样。
是顾清牧。
他如今是齐玉卿身边的贴身侍卫,五年前家族落败,他也不能再参加科考,至此之后他抛弃书本毅然决然的投身军营,
受长公主齐玉卿庇护提拔,成了她身边最可信的亲卫。
他按规矩,将剑卸下,躬身立在含元殿门口,声线多了沉稳和风霜,“长公主,属下归来。”
齐玉卿让他站起来回话,对于这个挚友的阿弟,她像信任怀夕一样信任他。
前些时日,东南传来消息,掌管水军的忠勇侯油尽灯枯,爵位将由他的儿子继承,忠勇侯是反对她垂帘听政最强烈的一方军侯,只因他对小皇帝齐伯宁衷心不二。
如今他将死,十万水军的担子落到他的儿子身上,齐玉卿便不准备再让他们对小皇帝衷心下去,这牌面也该彻底清洗了。
“忠勇侯如何了?”
顾清牧恭敬回答:“确如消息所说,忠勇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十万水军誓死效忠忠勇侯和他的世子。”
齐玉卿弯了弯唇角,看向一旁的宋羡安,
宋羡安浅笑着说了句,
“毕竟是执掌水军百年的侯府,这点威望还是有的,玉卿,你想将水军纳入麾下,只怕是难。”
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