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跑了,你可得赔!”
陆无咎压低声音,显得十分冷漠。
“是是是,肯定赔,肯定赔!仙长,老汉家贫,仅有这点钱财,余下钱财,还请仙长宽限一些日子,等老汉卖了老牛、鸡子,定给仙长奉上。”
老汉捧起双手,里面尽是些残值极低的剪边钱,少数几枚碎银,还多是他留下的养马钱。
“此话当真?”
“老汉家宅尽在这里,岂敢欺瞒仙长。”
老汉连忙道,说这话时,身旁老妪抹泪,青壮低头。
唯有孩童懵懵懂懂看着陆无咎。
陆无咎沉声道:“贫道的马,可不是普通的马,你可知晓?”
老汉浑身一颤:“多少钱老汉都赔,只求仙长多宽限一些时日。”
陆无咎摇了摇头:“会画马吗?”
老汉一愣,反倒身后稚童大胆道:“我会。”
“来画一匹给我。”
“画在哪?”
“地上就行。”
稚童捡起一块石头,撅着屁股,趴在干燥土地上,歪歪扭扭画了一匹马儿。
“退后几步。”
稚童丢下石头,连忙退开几步。
“再退几步!”
稚童又退后几步,问道:“行了吗?”
“行了!”
陆无咎满意颔首,猛地一挥衣袖,狂风骤起,卷起漫天尘土。
老汉一家下意识捂鼻闭眼,却听院外传来邻居惊呼之声。
睁眼望去,却见尘埃滚滚中,赫然出现了一匹神骏!
陆无咎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在马儿高扬前蹄中,朗声道:
“贫道那两匹马,麟子画马已赔,钱留着给老牛治伤吧!”
话未尽,骏马已然落蹄,狂奔而去。
行出村落,回头望去,隐隐还能看到老汉在院中叩首模样,陆无咎摇了摇头,转头继续往山外狂奔而去。
这一走,就是三天两夜。
幸亏胯下乃是剪纸马,若是寻常凡马,只怕早已累垮。
看来凡马丢失,实乃天意。
至第四日清晨,陆无咎终于走出南阳地界,抵达陇右道。
站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