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庄博世可以清晰地看到，杨间的魂在不断变淡，被鬼镜慢慢吸收。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且近距离看到厉鬼如何杀人。
厉鬼，从人体的三魂之中抽取一缕缕魂光。
这缕魂光，包含着人类的意识、感情与记忆。
驭鬼者驾驭厉鬼，本身也是情感和意识不断被侵蚀的过程。
原本以为只是副作用，没想到厉鬼对于人类的唯一渴求不是什么生命力不是什么血肉的东西，而只是那一点魂光。
厉鬼就像是一台台机器，收集着人类的魂光。
而人类的魂光依赖于意识与记忆，基于完整的人生后爆发的强烈感情，人类的魂光就越是完美。
一个家庭幸福人生美满的人，在遭遇恐怖厉鬼之后，爆发出来的恐惧和求生意志，都是极为强烈的感情。
由此看来，厉鬼为什么保持着瘆人的样貌，使用残忍的杀人方式，不断通过散播恐惧的杀戮人类。
刺激人类的魂光，收割人类生存了几十年的一点一滴。
那么这样说来，詹岚的猜想就有些契合了。
这个世界像一个养殖场。
人类就是被精心养育的动物，厉鬼定期收割人类一点点魂光。
但不能大规模杀戮，不然人就彻底麻木摆烂了，魂光就会暗淡无光。
也不能复制一百亿人类同时杀掉，那样的魂光味同嚼蜡毫无价值。
人类最有价值的魂光是有着强烈求生意志与美好回忆之下爆发出来的魂光。
但是，还是有一些无法解释。
比如，为什么厉鬼有几十年的复苏周期。
庄博世不断思考着，但随即摇了摇头。
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
他抬起手，一点灵光从他指尖透出，打在了杨间身上。
原本那快要几乎看不见的三魂瞬间凝练，甚至比常人还要雄浑。
以他对于驭鬼者道路的理解。
从鬼镜之中复活的杨间还算是有着一半三魂和完整记忆的杨间。
那么从黄金棺材之中复苏的异类杨间，估计只剩下一成原有的三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