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含积雪,苍穹阴沉。夜晚的街市冷冷清清,寂寂无人。一阵凛冽的北风吹来,驿馆的灯笼几欲熄灭。大厅里众人围炉斗牌,吆五喝六,热闹非凡。张长弓头部受到重创,耍玩了几把骰子,输的一败涂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霉运,赌徒讲究运气,当即停手回房休息。他朝靠墙的那架大床看了一眼,床上茵褥枕衾冰冷似铁,床下的火盆内火苗微弱。唉,要是床上躺着韩雪儿该有多好。想到她温暖的身躯,张长弓不由眼眶发热。他闷闷不乐躺下,无意中触碰到后脑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他虽然有过很多女人,却从没勾搭过正经女子,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讨得韩雪儿欢心。
他幽幽叹气,辗转反侧,朦朦胧胧刚要进入梦乡,听见有人轻叩房门,不耐烦问:“谁?”
“我。”是高仙草。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翻了个身,高仙草来找自己,一准没好事。
“别说我不帮你啊,打破你头的人想探望你。”
张长弓细长的眼睛瞪得溜圆,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