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董旺财为首的一众流民去远。
先前提醒过陆昭的那几道声音才继续道:
“世子殿下,既然流民的事情解决了,您还是继续作诗吧。”
“就是就是……”
“……”
听着耳畔嘈杂不断的声音。
陆昭原本还算温和的神色,终于渐转冷淡。
下一秒。
众目睽睽之下。
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面前七嘴八舌的人群,又穿过隐匿在西湖水面后的烟雨楼阁,笔直向西。
冗长的沉寂过去,直到所有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时。
陆昭嘴角微勾,在不经意间露出个稍显嘲弄的冷笑后,这才径直落笔:
“题临安邸”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四句短诗。
一气呵成。
随着最后汴州两个字赫然跃于纸上。
片刻前还叽叽喳喳的人群此刻已经再一次静默到落针可闻。
诡异的沉寂中。
陆昭信手将毛笔扔在面前的桌台,又扫视场间面色铁青的诸人,冷然道:
“不是让我作诗留名么。”
“诗留好了,至于用不用,是你们的事了。”
他说罢,扭身就走。
一直等他背影彻底自游湖诗会的现场彻底消失,场间一群读书人仍旧怔怔看着桌面上的四句短诗面面相觑。
……
湖面。
那艘层层遮掩的官船里面。
脸色稍显苍白和虚弱的老者,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前,做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你肯定陆昭那小子的诗真的是这么写的?”
老者声音不大,却自带一股无形压力,甚至连带着让整个船舱的温度都低了不少。
“回陛下的话,卑职绝不敢做欺君之事;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这四句,就是陆昭那首《提临安邸》的原句,若有一字删减,卑职愿意以死谢罪。”
得到年轻人这般答复。
斜靠在椅子上的老人原本古井无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