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隔壁的钱寡妇正端着个空盆,站在自家院门口,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
她那张脸上,带着惯有的那种又馋又算计的神情,嘴角似乎还撇着。
显然是被这边劈肉、收拾下水的动静给勾过来了。
“呜……汪!汪!”
谁也没想到,刚才还奄奄一息的金虎,竟然对着钱寡妇的方向,猛地发出了两声低吼,紧接着是虽然不大,但异常清晰的吠叫!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警惕,还有点儿护食的凶劲儿。
钱寡妇被这冷不丁的狗叫吓了一大跳,脖子猛地一缩。
她悻悻地往后退了两步,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什么玩意儿,捡来的病狗崽子也敢冲我叫唤……”
声音不大,但足够院里的人听见。
陆青山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搭理。
钱寡妇见陆青山看过来,眼神一对,心里莫名有点发怵,讪讪地缩回头,转身进了自家院子,还重重地关上了门。
陆青山看着金虎这副小身板里爆发出的惊人本能,心里更踏实了。
不愧是正经的鄂伦春猎犬,这护家、护主、警戒的天性,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他走回屋里,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金虎的脑袋,算是安抚和表扬。
“好样的,金虎,知道看家了。”
金虎立刻不叫了,尾巴试探着摇了两下。
然后亲昵地用还有些发凉的小脑袋,蹭了蹭陆青山温暖干燥的手心,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好像得到了天大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