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缓缓阖上双眸，竭力平复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情绪。
待他再度睁眼之时，眸中已然不见丝毫对单孤刀的师兄弟情谊，唯有一片冷厉肃杀之色。
“你应该庆幸此处乃是答题空间，规则暂保你一条性命。但待出去之后，便是你的死期！”李相夷的声音冰冷如霜。
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单孤刀瞬间清醒过来，眼中满是不甘之色。
李相夷再不愿多看他一眼，转身重新回到李莲花身边坐下。
心中情绪久久难以平息。
“可惜没有酒。”
他微微摇头，目光投向李莲花。
他只是透过那光幕，窥视着未来那些尚未真实发生的事，便已气愤至此。
而李莲花，却是实实在在地历经了这一切沧桑。
曾屹立于世界之巅，风光无限，而后一朝倾覆，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凄凉下场。
举目四望，再无至亲之人可依傍，过去的红颜、挚友、同门，皆背弃而去。
更背负着四顾门五十八位兄弟、还有师父那沉甸甸的性命。
偏偏又身中剧毒，前路茫茫，几无生机。
如此种种，也难怪未来的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想来，李莲花早已对这世间的一切，彻彻底底地失望了吧。
“不要这样看着我，实则我这一程，过得也还不错。”
李莲花轻抿唇角，淡淡一笑，如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至少，我亲手给师父报仇了。”
李相夷默然片刻，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轻声嗤笑道：“瞧瞧你，身上连银子都拿不出，也叫过得不错？你骗骗方多病也就算了，可别想骗我。”
李莲花闻言，只是浅浅一笑，而后朝着李相夷悠然伸出手。
李相夷斜睨他一眼，而后从怀中掏出一颗糖递过去。
口中说道：“碧茶之毒的厉害，我也有所耳闻。扬州慢虽能暂时保你性命，却终究无法阻遏五感的渐渐丧失。你如今，还能尝出这糖中的甜味？”
李莲花不慌不忙，动作优雅地剥开糖纸，将那晶莹的糖块轻轻放进嘴里，而后微眯双眸，一副慵懒闲适之态，缓缓道：“我吃的不是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