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母的只知道讲一句‘耕读传家’,于是拦着吧让孩子去做。原本的好奇心也就多了叛逆,咬死了也要试一试。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所以程衡猜想自己会像上次、上上次,像每一次那样离开这个世界,于是也就赌上‘掉马’的可能,一定要避免这些学生们走上一条不该走的路——他相信,任何一位合格的先生、老师,也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罢?”
“自古多少人官场不得志,可写好了这故事未尝不能名留青史。关、马之名,汤仙令之梦,那个哪个是你们未曾听说的?又有谁人不是写尽了这人间冷暖?”
程衡如今也不想顾及什么身份与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了。冷笑一声,对着面前众人说到:“那戏班子里挣钱,你们心里向往,却又觉得经商也能挣的来。”
“经商得了钱,你们又觉得是不务本业……好,这些都是乡里的好旧俗,可却不是拿来瞧不起人的!”
“耕读为本,崇商重义,分明戏台上唱的也是这些,分明文章里写得也是这些……总比那些酸腐的人,每日口中讲着大道理,却半点不做到实处好得多罢?”
“好歹让那些听懂了的人,能重新振奋起来。”
“你们不也觉得这一台戏能够带动好乡风么?怎么轮到自家孩子的时候便不愿意了?”
程衡并不是不能理解面前这些人的想法。有的是囿于世俗,觉得侮辱门楣;有的是觉得失了做父母的权威,让自己丢了颜面;还有的干脆只是不懂,一味的排斥一切自己理解之外的事物。
“耕读好,经商也好,若是他当真是唱戏、写戏的料,因材施教,又何苦让他一辈子郁郁不得志?这难道是你们想要看到自家儿郎有的未来么?”程衡的一字一句,若不是有着‘程先生’的身份,就实在是过分的离经叛道了。
其实,即便是有个‘先生’的身份,程衡这些话也足以被世俗审问无数次。
程衡知道,历史和时间会证明,耕读为本,经商重义,戏台唱人生都是必然。可是眼前这些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不能怪他们。
“你呢?你怎么不说话,那日……”眼前人还是说不过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