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个小孩子。
分明是个被迫装得老成的小孩子。
做老师的下意识想要保护还没长大的孩子,于是管殷打心里说出这么一句带着些安抚意味的话来。
“是,多谢管相公。”
一如既往的生疏客套,只是管殷的真诚将三恒坚实的外壳还是稍微戳破了那么一点的,一丝丝来自管殷和刘姣安的温暖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
“三恒,这家便交给你了,你一个人在家,哪怕是伤风感冒,也要早来寻我们……切勿为了钱,怕麻烦,耽误了自己的身体。”
“夫人放心,三恒健壮得很,这么多年也甚少生病,打娘胎里便壮实!”
夫人的话更细腻几分,三恒回的也更精细。
“嗯,切莫要委屈了自己也就是了。三恒已经把两个人送了不近的路,眼看着再送送,今夜就可以也留在私塾休息了,三恒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
紧随着刘姣安的话音落下,三人便未再加寒暄,各自奔向前途。
“夫人,要不把三恒接过来私塾罢,其实瞒了这么久,想再瞒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边顾着教书,一边顾着科举,三恒在,反而更像是在捣乱了。”刘姣安只想要尽量多的给管殷排除这条本就艰辛道路上的一切绊脚石。
哪怕是“为了她”的三恒,在大局面前成为了有影响的那一个,也毫不犹豫的被推开。
“更何况,那小院和茶山也确实该有人看顾,你莫要将一切的缘由都往自己身上想。”
不能再提送三恒回刘家,否则程衡住到小院,既对他写个剧本有所帮助,也免得学生们一时间看见两个程先生起了疑,让一切功亏一篑。
刘姣安的话一直很通透,劝得了旁人也劝似乎早就劝明白了自己。管殷往往就只剩下点头的份——原本这姑娘比自己还要小上些许,倒也生生被经历逼得七窍玲珑。
“女扮男装容易,可你这张脸学生总该认得出。”扫干净了麻烦,管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个大麻烦。
“我便说你是我同门师弟,我有心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