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凛冽不可攀的神佛之色，越让人想伸手碰一碰，剥开看一看，更荒谬的是她竟下意识朝那边挪步，直勾勾向着那僧人走，倒像是被什么精怪的色气勾着走。
唐心缜还在说着话，花戎戎站定了，微微歪头，目光径直掠过少男，毫不掩饰地打量面前的僧人，那眼神像是要穿透袈裟，把每一寸肌肤都刻进眼底，像是在端详一件自己想买回家的塑像。
视线从眼尾滑到微松的衣领，隐约窥见底下若隐若现的胸膛轮廓，最后停在那滚动的喉结上。僧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垂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僧人原本低垂着眼与唐心缜说话，嘴角挂着礼节性的笑，却在花戎戎靠近后抬了抬眼。四目相撞间，她几乎错觉目光带着热度，像是又被佛珠烫了手。
“久违了。”声音清润低哑，尾音掺着点微颤的破碎感。
花戎戎听佛子开口，心里嘀咕这两人居然认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便随口应道：“嗯嗯。”
唐心缜贴过来牵起她的手，语气软得能将人心融化：“师父师父，迦拘勒长老找你说什么了呀？有要紧事吗？”
花戎戎仍沉浸在那双微挑的灰眸与衣料勾勒的若隐艳色间，目光始终未从对方眼尾移开，只心不在焉地应了句：“有事。”
之后再没下文，唐心缜只当师父被事情烦着了，同佛子打过招呼就要牵人走，刚迈出几步，身后传来僧人沉静的呼唤声。
“花戎戎。”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唤，花戎戎迟疑着回头，转头看见那人仍立在原地。
僧人身上的金色袈裟静静垂落，他的目光却直直落在她身上，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扫过皮肤，带着若有若无的痒意：“暌违日久，再见时魂光却如人间初诞稚子，倒是愈发稚嫩了。”
？？你骂谁呢？
花戎戎恨不得当场怼回去，转念想起对方是出家人，既不能动手也不能动口，硬生生将话咽回喉咙，生怕这人搬出佛经来辩得自己哑口无言，只得默默将对方划进与南胜汝同一分类。
都是仗着漂亮脸蛋口无遮拦的混账。
更可气的是那人似乎当真觉得无辜，上挑的灰眸轻轻眨了眨，仿佛在丈量她能忍到几时，目光清澈如水地注视着她，语气正经得让人火大：“我未曾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