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垂落的瞬间,一阵穿堂风掠过,江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她盯着悬在半空晃荡的床单,眉头越皱越紧——这个高度,即便加上这张桌子和椅子,想要把脖子套进去都是不可能的,除非再加一张凳子的高度……
但是桌子上叠两张凳子,稳不稳暂且不说,秦三爷发来的图片上,当时警方拍摄的现场照片显示,上吊的男人脚下空无一物,就那么空荡荡地吊在脚离地三米多的地方。
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把自己吊上去的,这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自杀方式。
根据秦三爷的信息,江眠几人又去了另外四个屋子。
34个死者,所以这里几乎每个屋子都是命案现场。
案上的烛台如今换成了台灯,因为先前有人摔跤意外被烛台刺了个透心凉。
屋内所有的直角几乎都包上了防撞条,地面也都改成了无障碍设施,因为出现过多次摔跤磕伤磕死的情况。
看完最后一个屋子,江眠盯着稳如老狗的罗盘看了会儿,又看向沈行渊,沈行渊摇摇头,表示他也一无所获。
于是三人又前往东面的院子。
东面的院子从外观上就气派很多,但是之前这里发生过两次火灾烧死了人,一次是烟头引起,一次是短路引起,所以进了院门就能看到影壁上醒目的严谨烟火标志。
绕过青砖影壁,一座双层主屋在惨白的月光下森然矗立,十间厢房如众星拱月般对称排布,却因长期无人居住而漆黑一片——接连发生的火灾事故让这里成了灯火禁区,唯有几盏应急灯在角落里泛着幽幽绿光。
秦三爷信息里说的“门夹人事件”就发生在这里。
江眠仔细检查着主屋的实木大门——进口的液压合页让这扇厚重的木门开合无声,半臂高的门槛上包着防滑铜条。
她推门而入,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布置。
正对门是一处精巧的山水景观——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山影错落,一汪清浅的水池泛着粼粼波光,循环水系发出的流水声在空荡的屋内格外清晰。
景观后方是一扇圆窗,窗外竹影婆娑,在月光下投射出一片剪影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