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考试的时候总是能相遇,在榜下叹息没有自己的名字时候,也有无意间对视的无奈感。
如此宿命的纠缠,虽然以前未曾说过一次话,但种种重叠的人生,自是让他们二人很快就打破陌生,生出一股子熟悉感。
知音呐!
石延年连连举杯。
“柳兄,不如多留几日,我听说今年书院考试有一个唤作宋煊的学子写的诗赋极好,被原状元郎张师德称赞,你也可以学一学。”
柳三变在诗赋一道上,目前整个大宋没有超过他的。
而且他也询问过那些中榜进士的诗词,写的都没有什么传唱度。
学习一个不曾出门学子的考试做的诗赋,柳三变还没那么的低三下四的。
只是柳三变参加了四次科举考试,发现青年才俊当真是犹如过江之卿,而且每届的考生都能冒出不少比你还能考试的。
你先前积累的经验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优势。
反倒一次次的落第会不断的折磨你,让你变得更加敏感。
故而听闻一个学子所做的诗赋,柳三变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而是摆摆手:
“不了,我就准备回老家看看。”
“哎,不急于一时就走的,刘兄,我等皆是参加了书院的考试,期望能够在晏相公的主持下,在科举一道上更上一层楼,难不成柳兄彻底放弃了?”
石延年的询问,让柳永都有些恍惚了。
他离开东京的时候,确实心底产生了一股子老子不考的豪气。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那股子豪气彻底消失不见了。
科举他已经在这件事上从青年到中老年了,如何能放弃?
沉没成本太高了。
而且这也是柳三变心中的一个疙瘩。
他要是一辈子不能中进士,纵然是死,那也是死不瞑目。
“自是没有。”
柳三变的嘴自是没有变硬,而是开口道:
“那我便留下瞧瞧这书院的大才,总归是学习一二。”
“不错,书院考试纵然过去了,但柳兄完全可以当做游学,在此学习一段时日,想必那范掌教也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