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胸脯微微起伏，心里有些不忿。他真是越发过分了，不仅称她小名“棠棠”，言行举止更是肆无忌惮。刚才当着阿文的面，他就敢那样明目张胆地搂着她不放，现在又是这种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
“没听到！”她瞪着他，眼睛因气愤而显得更亮，“你不想借就不借，我不需要你施舍！”
厉赫铖挑了挑眉，盯着她气鼓鼓的脸颊，女人的怒火在他看来，倒像是撒娇。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这不叫借，也不叫施舍。”他纠正道，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让她吃痛地皱了下眉。
论施舍，他才是需要被施舍的那一个，他从未觉得活着有什么趣味，每一天，都像是朝着死亡的终点挪动一步，麻木，且无望。杀戮，掠夺，算计，不过是填补空洞时间的手段，死在哪天，似乎都无所谓。
这世间于他，不过是一座巨大的坟场，他是其中一个等待入土的游魂。
万幸的是，因为晚棠，他的游魂重归人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似乎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有了实感。他如今步步筹谋，开始惜命，也只是希望能与她永远在一起。
他放开晚棠的下巴，头再次靠在她肩上：“不想让阿文再跟着你就乖乖在家别乱跑，嗯？”
晚棠闷闷应了声，她这几个月要忙着学习，哪里来的时间出去乱跑。
他瞧着她的脸色又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那你现在能不能施舍我一下？”
晚棠抬头看了眼时间，心里有些着急。
安娜性子爽朗直接，这半个月相处下来，两人已经相当熟稔。安娜也不再拘于固定的辅导时间，而是根据二人的时间灵活决定。今天约的正是早上九点，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五了，可厉赫铖还缠着她不肯松手。
晚棠低头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然后立刻退开，催促道：“好了，快走吧。”
男人眯了眯眼睛，感受到了明晃晃的敷衍，他非但没动，反而又捏了捏她的腰，眼神里带着不满。
他太难缠了，晚棠没办法，只好又凑过去，稍微用了点力：“这下总行了吧？”
厉赫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