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边泛起浅笑,忽地抬手轻抚过他下颌,语气轻柔而揶揄:“狼狗凶猛,怎知不会噬主?”
“牵着绳,架着刀,给足甜头收放自如,便是再忠心不过的狗了。”
陆菀菀笑容更深,连眼中都溢出笑意。
“五月里的天已经转暖,怎得脚还凉着?”他双手下滑,紧紧握住她微凉的脚,暖意瞬间从他掌心渡了过来。
陆菀菀只觉从脚底暖到了心上,一时竟昏昏欲睡。
直到被抱去床上,她才清醒过来。
她掩唇打了个哈欠,随口问:“对了,云州协领怎么样啊?”
“新上任的,是保皇党。”
“圣上还真是煞费苦心了。”陆菀菀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那原来的云州协领呢,到底是一方大员,京城似乎也没传来他的消息?”
“在诏狱,他与北齐有勾结。”
陆菀菀一顿,忽然想起一事:“北齐……圣上的意思,应该是要议和吧?”
“开战劳民伤财,何况与北齐的矛盾也没到那份上。”谢宴西摩挲着她指尖。
陆菀菀面露沉思。
所以前世到底是谁截杀了北齐使臣,蓄意破坏两国邦交呢?
四皇子……似乎是主战派,前世开战后更是激进派,主张北齐人畜不留,连三皇子差点都没逃过他的毒手。
难道是他?
“在想什么?”他握着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在想若真开战,你会自请上战场……为国为民尽忠吧。”
谢宴西眸光微动:“人人都说东厂阎王弄权朋党,狠辣无情,若说会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怕要叫人笑掉大牙,即使上了战场,也是图军功去的。”
“他们眼睛被糊住了,只会人云亦云。”
前世良将骤缺,只有谢宴西自请上战场,仅一年就打得北齐节节败退,满朝文武却只骂他贪图军功,参他功高震主,全忘了是谁护得他们安坐京城。
最后甚至煽动舆论,联名上奏,硬生生叫永光帝将人急召回京。
——那是宋临一辈子难得说了一句良心话的时候,只有他与陆太傅永安侯等少数人为谢宴西请命作保,却难敌圣意。
谢宴西一回来,边关战事便拉长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