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让最后来的那批女知青中选一个吧,毕竟看不出能力,也没有在这边长期生活的经验,因此选来选去,还是看王桂兰和苏问兰两人,最后王桂兰成了女知青那边的暂时代表。
王桂兰想起上周在田间,王寡妇对着农药说明书愁眉苦脸的模样,脱口而出:“不如加门农业课?讲讲化肥配比、农药使用,还有病虫害防治。”
她顿了顿,声音不自觉拔高,“李大爷去年误把六六粉当白糖撒在菜园,要不是发现得早”
“这主意中!”李强激动得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缸叮当作响,“去年苞米地闹黏虫,好些人以为多撒药就能见效,结果把叶子烧得焦黑!”
李书记在本子上飞快记录,笔尖沙沙作响:“既然这样,那么教室就用大队部西厢房,漏风的窗户糊上新报纸,炉子明天让铁匠铺来修。教材”他抬头看向张凯。
“用县里发的《农民识字课本》打底,农技部分我再找几个人一块整理些手抄资料。”
张凯翻开帆布包,里面露出半本被翻卷边的《农业科技手册》,“再收集些农药化肥的包装袋当教具,现学现用。”
“毕竟夜校这事我们之前从未办过,仓促之下很难准备齐全。”
“记工分的事儿可得说清楚!”刘婶子突然挤到前排,围裙上还沾着灶台的煤灰,“当年办识字班,没人愿意耽误干活来教书,最后不了了之。”
“教书的知青每晚记两个工分,知青同志再加半斤粮票补贴。”李书记话音刚落,屋内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
有人掰着手指计算,有人小声嘀咕粮票能换多少挂面。
“但是咱们还得立规矩!”关盛往火盆里添了块炭,火苗腾地窜起,“迟到早退扣半分工,旷课直接取消评优资格!”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簌簌落满窗沿。
散会时已是月上中天,煤油灯的光晕里,众人呵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
第二天早上,清晨薄雾还未散尽,屯口老槐树上的大喇叭就“滋啦“响起了电流声。
李书记沙哑的嗓音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全体社员注意!今儿个宣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