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也曾在西麓军待过,我知晓那里的情况,不像你想的那般艰难……
可父亲什么都没说,好似他完全不知晓边关具体情况一般。
而且,爹爹的身子不是一直如此吗?
为何谢婧容说是什么战场落下的旧疾?
难道爹爹那时候真刀真枪同人搏杀过?因此身子落下了毛病,也不愿再提及此事?
就算杭婉如天真,可也敏锐嗅察到了不对。
崔令窈自然读出了杭婉如眼角眉梢间的不解和震惊。
看来,平昌侯还真是将自己这段经历瞒得死死的。
他不愿提起,平昌侯府的人也好,神都内的人也好,都是有些眼力见的,自然不会不识趣频繁在其面前提及。
如今十数年过去,更是没人会拿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当做谈资。
他十几年前的经历,竟也就这般顺理成章地“瞒”了下来,连自己女儿都全然不知。
“爹爹从未跟我提过此事,若不是今日你们二人说起,我怕是全不知晓。”
杭婉如一时情绪也有些低落。
虽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可她自认对爹娘了解颇多,不想竟是要从旁人口中才能听到一些关于爹爹的过往,这让她很是不好受。
崔令窈和谢婧容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安抚道。
“或许是侯爷当年在战场上落了什么伤,亦或是战场厮杀太过惨烈,他不愿再提及此事罢了。好了,是我们不该聊起此事,吃些点心吧,莫要想了。”
崔令窈将话题岔走。
可她看得出来,杭婉如在那之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平昌侯府,杭婉如问过了下人,知晓自己的父亲此时正在园中赏花,便立刻提着裙摆往花园的方向小跑而去。
凉亭中,一位三十多岁的清俊男子正半靠在榻上,悠闲地品茗赏花。
只是,如今已是六月间,天气的炎热已经初显威力,神都内多数人都换上了材质更为轻薄的衣裳。
可这人却还是披着一件有些厚度的披风,甚至膝上也盖着一块瞧着就十分保暖的墨狐皮毯子。
他面色有些青白,嘴唇的颜色也泛着一丝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