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崔令窈,和自己第一次偶遇时那个柔弱敏感的女子似乎截然不同。
她只是坐在那儿,却莫名让自己有一种面对薛尚书都没有的威压感。
若是对面的“崔令窈”知道他此时所想,怕是会嗤笑一声。
那是当然。
薛尚书也不过是个臣子,而此时坐在他面前的,却是大昱最至高无上的帝王。
是的,左清晏被抓来这天,正好是裴玠和崔令窈的互换之时。
以左清晏的品阶,此时根本就没有上朝的资格,当时新科进士面圣之时,他也是居于中等偏下的位置,再加之紧张,哪里敢抬头面圣?
所以此时,他心中只是疑惑,为何表妹与自己初见时那般不同。
当然,便是真的崔令窈在这儿,所带来的压迫感也不会逊色半分。
几次互换下来,便是裴玠身边的长玖和离渊,有时候都分不清这两位主子身上的细微差别了。
若不是崔令窈不会武功,再加之知晓两人互换一事,离渊有时候甚至都会产生一种错乱之感。
这两人,其实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几个月,见面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却偏偏产生了其他人都远不及的默契甚至于相像。
“表妹,你误会了。成阳伯府这段时间风波不断,我和母亲有意递帖子上门拜见,可却也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机。我也好、母亲也好,都很担心你。你到底身上流淌着左家的血,之前山高路远,虽有心挂念却是力有不逮。如今既已到了神都,自然是想知晓你过得好不好,我们能不能为你帮上忙。
大约是我太心急了吧,才让表妹你产生了误会。”
左清晏还是极聪明的。
他没有上来便提及两人的海棠初遇,而是打起了感情牌,强调自己表兄的身份,突出亲人的关心。
可惜,他那点儿小心思,在裴玠面前几乎和透明无误。
“哦?所以之前的十多年里,左家对我从来不闻不问。一朝到了神都,得闻我被册封为县主,却是一切都大不相同了。左清晏,到底是你想帮我?还是左家这个穷亲戚打算打秋风呢?”
裴玠的嘴向来是毒的。
太后有着孝道压制,在他那张嘴面前向来都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更何况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