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竹韵和秋桂各自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夫人非但不好,反而发疯一般,也吓得失了魂魄。
“夫人……这是怎地了?”
疯了?
疯了?!那岂不是比死了还糟?
秋桂见状,软了身子,铜盆连着热水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溅了一身的水。
寒夜里滴水成冰,几息功夫,她冻得浑身僵直,牙齿咯咯咯的作响,今日,难不成是这挽风园里头众人的死期?
“竹韵,快些去请大人!”
一声重喝击穿天灵盖,竹韵这会儿回过神来放下铜盆,立时往外去,小丫鬟追了出去,绝望喊道:“姐姐,大人今儿洞房啊!”
洞房……
竹韵缓过神来,是啊,今儿大人才纳了二房,这会子……,不正是美的时候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她若冲进去,怕是要被乱棍打死。
想到这里,她停了脚步,满面失了生气,转头又跑进来猛地扑到床铺边上,与凝香一起扶住半晕半疯癫的夫人,两行泪水顺着她的眼角落了下来。
我的夫人!奴无能啊!
“夫人,您不能再寻短见,人若是死了,才真正是一场空啊。”竹韵哽咽说完这话,整个人靠在夫人软嗒嗒的身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凝香带着哭声喊道,“你哭的什么,快些去请大夫啊!”
秋桂瘫在地上,六神无主,“请……大夫?”她反手抹了把眼泪,“夫人如今被禁足,连着我们一杆子丫鬟都行走艰难,哪里去请?”
凝香急得跺脚,“夫人快没命了,她若有个不好,你我几人焉有性命?”嘶吼声几乎是从五脏六腑发出来,秋桂这才软着手脚起身,心一横,“我……我去寻梁二哥。”
她急奔出去,在半尺深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借着雪亮到了垂花门,欲要拉开早已落闩的木门时,双臂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拉不开。
“谁?”
随着一声重喝,巡夜的标兵来到跟前,正要棍棒伺候,打着火把一瞧,原来是夫人跟前的秋桂。
虽说夫人如今是不成了,但从前秋桂待他们也不差,打头的吉胜放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