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水而出的瞬间,卿欢大口大口地呼吸,远远看到画舫上的婆子坐在船舷上喝茶。
她没耽搁,拖着男子爬上岸,随后将簪子抵在他脖子上,威胁道,“要活着还是我现下将你丢下去?”
男子咳嗽出腹中的水,有气无力道,“姑娘饶我一命,小的是被人诓骗来,才诬陷姑娘……”
卿欢脸白如纸,神态间透出几分冷漠。
……
她带着男子,准备去寻铁衣,途中,遇到了温时玉。
他似乎着急寻来,神色焦灼,只看了她一眼,便从马车上下来,手中拿着披风,搭在她肩膀。
“我并非故意,而是不放心才让人跟着你,仆从说,见有人从后门而出。”
他只是跟来看看,却没想到,真的是她。
卿欢自是感激,“多谢温公子,我要去世子,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程。”
她要步行,不知要走多久,且泡了水之后,身子难受,手臂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温时玉看她浑身湿透,猜到她发生何事,一股愤怒,充斥胸腔。
只是愤怒之后,是一股后怕。
“有人要害你,你打算如何?”温时玉护她上了马车,斟了杯热茶。
那年轻的男子便被冬信捆了手脚,按在车辕上。
卿欢喝着热茶,身上冷意渐渐消了几分,“且容我再想一想。”
马车驶到城门口,卿欢便与他辞别,毕竟乘坐他的马车出现在都督府,只怕又会惹人口舌非议。
温时玉深深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等她下车之后,却让冬信立即去雇了辆马车,还贴心地在成衣铺子给她买了身衣裙。
“我能做的,唯有如此,二姑娘即便与我再无情意,便是当成好友,也请二姑娘莫要拒绝。”
他说完,放下帘子,竟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径直让车夫驾车离开。
卿欢抿唇,承了他这分恩情。
此时的承安侯府,却是陷入了一片惶恐不安。
承安侯瞪着眼,仿若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他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宣旨的王全,哑声问,“王公公,这赐婚的圣旨……是何意?”
王全还未念完,被打断,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