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夜三更来北镇抚司可是有要事?”曹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沈念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我怀疑此事的主谋是张四维张阁老。”
“什么?是谁?”
听到此话,曹威睡意全消,瞬间站起身来。
“沈念,不可胡言!”
“任何官员向锦衣卫所言,本官都是要上报的,我还未曾向陈家父子问话,你就怀疑是张阁老主谋,可有证据?”
沈念道:“我猜测,陈家这对父子被审后一定会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陈父定会称是假借吕阁老父子的名头,举行酒宴,以此达到结交商人、生员、举子的目的,绝不会承认是为了逼迫吕阁老致仕。而在这对父子招认后,丝绸商李文来、生员封永,教坊司左司乐许三娘也会招认,称他们嫁祸吕兴周,全是陈父指使,将罪过全都放在陈正远身上……”
曹威听完后,不由得一愣。
“当下,此事最有可能的情况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如此不就能还吕兴周清白了吗?这又与张四维阁老有何关系?”
“若张阁老为了做次辅而设计陷害吕兴周、毁吕次辅之名,何必在陛下面前一直为吕阁老求情,希望此事由大化小呢?”
曹威的想法,正是大多数人的正常反应。
沈念摇了摇头。
当即将心中的猜想,即张四维为了日后减轻海瑞对晋商、晋官的冲击,根据对小万历与张居正的了解,设下了这条“以大局为重”的谋略,全部讲了出来。
曹威听得一愣一愣的。
“沈念,你……你太疯狂了,你将事情想的太复杂了,这都是你的猜想,你有证据吗?”
“今晚,我就是来找证据了!”沈念说道。
“从民间小报的内容来看,从张园酒宴造成的动静来看,此事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意外泄露。钱财不足以使得书籍铺掌柜陈正远、丝绸商李文来、生员封永、生员陈志、教坊司左司乐许三娘犯下此等过错,但权力可以。”
“不出意外,张四维阁老便是明年春闱的主考官,他能使得陈正远的儿子、生员陈志、生员封永榜上有名,他能轻易地驱使教坊司左司乐许三娘,张四维阁老的嫌疑比任何人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