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国操劳,每日批阅奏疏上百份,内阁三位阁老的票拟更是细致入微,皆是为朝廷计,若直斥直言,你就应该想一想自己的过失,想一想自己的初衷,而非在朝堂哗众取宠,浪费大家的时间,我相信诸位同僚都是能明白一条鞭法是为谁而行的!”
沈念最后还不忘捧一捧小万历与内阁三大阁臣,顺便将诸多官员也都拉到自己的阵营,以此显得光懋今日之错,实乃大过。
说罢,沈念见好就收,微微拱手后,便退到了队列之中。
张居正轻捋胡须,站了出来。
“陛下,沈编修之言,亦是臣心中之言。当下,非一条鞭法不能行,而是地方执行有所不当,光给事也是为国心切,并非心中无朝廷,无黎民,此番上谏,臣不建议责罚!”
小万历点了点头。
“光给事,新年伊始,朕念你也是为朝廷着想,谏言乃是科道官本职,便不惩你了,日后切记,三思而后谏,我朝需要的言官,是能为朝廷计,为万民计的言官,其余科道言官共勉。”
“臣等谨记!”
一众科道言官纷纷拱手,心中道:日后若无足够的证据,绝不可招惹这个沈子珩。
在京师,科道言官们可谓是横着走的存在。
他们能弹劾任何一名官员,甚至有时能驳斥皇帝与内阁的奏疏条陈。
但沈念似乎是他们的克星。
凡是弹劾或训斥过沈念的科道言官,没有一个在沈念的身上占到过便宜。
随即,小万历站起身来。
“众卿,一条鞭法实乃国策,其利弊,大家从太仓库岁银逐渐增加,难道看不出来吗?”
“一条鞭法乃是总策,可因地制宜,略作调整,朝廷也一直同意求同存异,但不是为某些特权之人而停滞!”
“江北商贸不兴、折银难,我们便想办法让江北富起来,而不是废弃法策。元辅不止一次上奏称固民才能安国,朕希望众卿都能以天下百姓、朝廷利益为上。那些施行‘条外有条,鞭外有鞭’的地方官员,抓住一个便严惩一个!”
“臣等明白!”众臣齐齐拱手。
这一刻,张居正的心情甚好。
今日若只是宣读政策,朝堂围观之官往往高于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