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可能!我手里的十五筐文书便是证据,里面记录了张、王两大家族控制了多少商人、多少官员,能让多少官员担任替罪羊,能操控多少官商勾结之事,他们的势力太大了,他们已经快目无朝廷了,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山西,不是大明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应有的模样!”
“方抚台,你心中装着山西,但却没有装着大明!”
这一刻。
方逢时彻底明白了海瑞的想法。
海瑞的目标是张四维与王崇古,将这二人打倒,张、王两大家族便走向衰落,而山西还不会乱。
“海瑞,你是不可能扳倒张阁老与王部堂的,你就不怕边境开战吗?”
方逢时很清楚,张、王两家与蒙古人的商贸尤为频繁。
一旦张四维与王崇古被攻击,张、王两家失势,蒙古人为了利益,很可能引战施压,让张、王两家再次起势。
毕竟,张四维与王崇古都是主和派,二人若倒下,边境可能就要变天了。
海瑞淡淡笑一笑。
“若有战,那便战吧!内患比外乱更可怕,必须先除之。”
“海瑞,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你势单力薄,不可能成功的,陛下与内阁绝对不可能依你之言去做!张阁老与王部堂都是大明安边的功臣,朝廷不可能只因怀疑他们势大而重惩他们!”
海瑞站起身来,望向京师方向。
“我不是一个人,京师还有许多为大明长治久安所计的官员,他们定会让此事变为现实的!”
这一刻。
海瑞脑海中,率先浮现的官员,便是翰林院编修,沈念。
这时,方逢时也站起身来。
二人观念不一致,再聊已无益,此事的结果如何,最后还需看朝廷的旨意。
“走了!”方逢时大步朝着马车走去。
他的随从们连忙收拾茶桌茶具,桌上的茶水与点心,海瑞是一口未尝。
海瑞望着方逢时的背影,突然道:“方抚台,麻烦告知王总督一句话:该退了!”
该退了!
这三个字,重如千钧。
若王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