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牢牢房内,阴暗潮湿。
周夫子有些恍惚。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河南的省官、府官为了完成“一年丈田完毕”的任务,可能都默许县官如此测量田亩。
他即使告到省里恐怕也没用。
他欲哭无泪。
此刻的他,只能寄希望于他那个在开封府府学上学的学生。
来县衙抢夺步弓之前,他向其写过信,让他将祥符县假造步弓之事,寻机会汇禀给当下身在开封府的巡按御史张简。
目前。
河南巡抚史孟重不可信,河南左布政使郑云蓥不可信,河南左参政安嘉善不可信,河南左参议徐大任依旧不可信。
整个河南府,唯有巡按御史张简算得上能代表朝廷的京官。
若他也默许丈量田亩可以这样做,将利益大幅度向宗藩倾斜,苦一苦百姓。
那说明朝廷也默许这样干。
若真如此,周夫子便只能选择告别这个世界。
……
三日后,周夫子已饿得饥肠辘辘。
吴清为了让他妥协。
每日只让他早晚各喝一顿稀粥,然后令狱卒端着酒肉问他:还告吗?
只要他摇一摇头,就能吃到酒肉。
然而,周夫子不但不妥协,还大骂吴清。
“不妥协!那本官就一直关着他,关到他疯掉或意外离世!”吴清无比气愤地说道。
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害死一名秀才,但却可以慢慢将其折磨得离开这个世界。
直到此刻。
吴清都觉得百姓化田策是非常正确的策略,而周夫子顽固不化,想要害祥符县官员胥吏,想要祥符县的百姓过苦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