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官巡视河南,从无半点私心,你一个夫子,有何资格指使本官做事!”
听到此话,周夫子有些心寒。
其喃喃道:“读书人,理应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我为大明计,为河南府百姓计,我错了吗?”
“证据,有证据吗?诬告省官,这个罪名我担不起,延误丈量田亩,使得新政延期,我更担不起!”张简放大了声音说道。
他有他的原则,有御史官应遵循的法令,若肆意而为,还未曾开始查,他可能就被朝廷罢黜了。
周夫子缓了缓,道:“张巡按,待你弹劾过吴清,还能找到证据吗?我有一策可用,能让朝廷严查河南假丈田亩之事,不知张巡按可有胆量相帮?”
张简胸膛一挺。
“周夫子,莫小瞧了本官,只要是为朝廷好,为百姓好,我张简,不惜死!”
“好!”
周夫子双手往后一背,看向门外,道:“《大诰·乡民除患篇》有言,凡布政司、府、州、县在职的吏员,赋闲吏员,有胆敢操纵词讼、教唆犯罪、陷害他人、勾结官府、危害州里,允许当地之贤良方正将这些人抓起来,绑送京城,途中任何人都不可阻拦……”
“我准备拿着这些假步弓,抓着制造假步弓的祥符县皂班班头石大年,前往京师告御状!”
听到此主意,张简不由得眼前一亮。
此法策乃是朱元璋钦定,帮助百姓对付那些鱼肉乡里的胥吏。
且只能对付胥吏,不能对付官员。
不过近年来根本无人使用。
因为许多地方的士绅乡贤与地方胥吏都是一家人。
周夫子的意思是,他以“状告皂班班头石大年”为由,前往京师告状。
如此,此事必然闹得天下皆知。
石大年在诏狱之中,面对锦衣卫的审讯,定然会如实交待,而周夫子也可趁此机会,状告整个河南承宣布政司的省官。
此做法非常冒险,周夫子将承担诬告省官的所有罪责,至少也是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