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记住,这里是城里!想做生意,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敢少交半文钱……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只手,就能摁死你!”
小武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李牧却抬手拦住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官爷教训的是,小民记下了。”
……
“梅老弟放心!在平原城这一亩三分地,收拾个小酒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醉仙楼门口,方才那个税官身着一身便装,此时正与梅宗元勾肩搭背,醉醺醺的交谈着。
“这小子断了我的财路,还害的我被姐夫教训了一通,这口恶气,我实在咽不下!”梅宗元脸颊肿胀,说话还有些撒气漏风,但此时身体上的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理上的痛苦。
三月春进了水仙楼,许家老窖被彻底清了出来。
而他从今往后便失去了最稳定的捞钱门路,一想到每年近千两的银子凭空蒸发,他便愤怒的咬牙切齿:“等过段时间,我在账目上动点手脚,就能以偷税罪名把那乡巴佬扔进大牢蹲上几个月。”
税官有些犹豫:“我听说那小子好似有军营的人当靠山……”
“哼,若他真和总兵关系匪浅,怎么还会窝在这小山村中?可见即便有交情,也是点头之交罢了。”梅宗元不屑的啐了一口,拍了拍胸膛道:“再说了,即便真出了事,你是秉公执法,我……我还有姐夫兜着。”
闻言,税官这才放下心来。
大齐施行军政分治的国策。
总兵乃是军方人物,只管掌兵、打仗,并无权干涉地方的政务,尤其是税收一行。
大齐皇帝,决不允许有大臣同时掌握兵、钱两大支柱。
两人勾勾搭搭来到一处小巷,突觉尿意上涌,刚刚解开裤腰带准备放水,便突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巷尾传来。
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持哨棒冲了过来,为首的指着梅宗元大喊:“大哥快看!那不就是秦蝎虎吗?”
看到这一幕,税官和梅宗元愣了一下。
“白脸书生打扮,没错!”领头大汉狞笑:“全城搜捕还敢露面?该着老子立功,弟兄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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