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棠浅吟忽然睁开眼,腥红的眸子看着他,带着哭腔哽咽着。
裴行简被她骂的摸不着头脑,黑沉着脸色:“棠浅吟,你过分了啊!”
“本王从皇城赶来救你,你不感恩,本王还得挨骂?”
“我呢,我有什么错?”棠浅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脑子的昏沉越发厉害,随着眼泪,哭声逐渐放大。
“我只是想好好活着,想保住家宅,护着家人,难道先算一步,还是逃不开算计吗?”
“命运既是如此弄人,为何要给我那个造化?!”
她的话含糊不清,淹没在泪水里,裴行简听得稀里糊涂,一头雾水:“你发什么疯?”
“我就发疯了!”棠浅吟又哭又闹,扯着他的衣裳不松:“你有本事杀了我!”
“杀了所有人,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裴行简满头黑线,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逼狠了,让这位贤良淑名在外的贵女脑子崩溃了。
他是杀人不少,可他从不滥杀无辜!
怎么被她一说,他跟拿着剑乱砍的莽夫没两样?
“你先松开。”裴行简低头看她发疯,无奈之下,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今晚的事,本王细细跟你说。”
棠浅吟依旧没放,执着的拉着他的衣摆,哭腔断断续续:“你是北镇抚司指挥使,是北域尊贵的承恩王。”
“你是不是可以给天下所有无辜的人一个公道,是不是会斩尽奸佞!”
“会。”裴行简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无奈的扶住她的双肩迫使她安静:“你先冷静,本王叫你的侍女过来。”
这一次,棠浅吟没有继续揪着不放。
裴行简长腿一跨,直接出了浴桶。
好在红叶并未受重伤,只是中了迷药,人事不省。
沧鸣随身带着解毒的东西,喂下之后,红叶就醒了。
等两人换好衣裳,已经是后半夜了。
棠浅吟吃过解药,周身依旧绵软无力,头疼欲裂。
回想起刚才种种,她恨不得一头碰死,也不知道什么,对着裴行简这个意外,她每一次都狼狈且毫无办法。
或许重生,他是她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