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三风华正茂的时候,叫许约翰,他读书的时候去过伯明翰、去过巴黎,回国之后才当的老师,娶的是上过女校的读书人家的女儿。
后来那十年来了,一句一句的咒骂,消磨了许约翰读书人的根骨。
让他变成许老三,跟猪同吃同睡,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整日劳作,还让他在最身强力壮的时候埋葬自己的儿子儿媳。
他一天天麻木,最后变成今天这个目光浑浊的老人。
可他只是眼神麻木,心还剔透着。
他不剔透不敏锐不行,因为这十几二十年举报之风盛行,人人自危,迟钝一点就会变成杀鸡儆猴的鸡。
许兮颜也遗传到了他三分精明。
就是可惜,她不把这份精明放在正事上,而是放在歪门邪道里。
看着病床上那团瑟瑟发抖的被子,许老三眼底汹涌,现在才意识到孙女根骨坏了,是他这个爷爷的失职。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还在一天,他就掰正一天,直到把许兮颜长歪的骨头全都按回去。
按不回去,就全掰折!
至于陆棠……想到这,许老三眼底浮起一道柔光。
他好多年没联系过女儿许雅,许兮颜也一样。
那么许雅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上门,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或者是得到了什么好处,亦或者受了谁的恩惠。
谁是这个让许雅找上医院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最重要的是,他会记得这个恩的……
中毒不是小事,许兮颜和梁明洲在医院一待,就是一个多星期。
在这期间,医药费全是梁小贵负担的。
他最近找了份‘送货’的工作,有了点小钱,可以负担起药费。
半个月过去,时间就踏进了十二月,从外国漂洋过海而来的货物也到了京市,那十万块钱的交易如期进行。
“这洋人的东西就是招人稀罕!”
“你们都不知道,那些东西在南方有多好卖,我一个巧克力卖一块五毛,都有大把人抢着跟我要!三万块钱的货,没几天就全卖光了!”
癞子头说着,敞开衣服掏出个单子:“不光如此,还有些客人跟我预定了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