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碾过陕北塬上的薄冰,正午的日头苍白无力地悬在天边。
车窗结着细霜,邓朝缩在羽绒服里扯领带,指尖冻得发红,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扶手,忽然扭头冲陈贺勾了勾唇:
“陈贺,记得咱俩第一次录跑男吗?”
陈贺的围巾滑到下巴,笑着捶了他一拳,却在低头时睫毛颤了颤: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还说要做一辈子的‘天霸动霸’呢”
两人间的空气裹着呵出的白气,后排baby和孟梓的讨论声混着车载暖气的嗡鸣——孟梓的羊绒帽檐上凝着细雪,后颈露出的皮肤被寒风刮得通红,正把暖手宝往袖口里塞。
林逸望着窗外掠过的枯树,枝桠上挂着未化的残雪,白露的手套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郑凯突然裹着羽绒服坐直:“我觉得,下次撕名牌我得戴防滑袜!昨天在窑洞给我摔了那叫一个结实!”
李辰摘下墨镜,呵出的白雾在镜片上凝成水珠:
“老咯,膝盖经不住这么折腾了。”
邓朝摸出颗硬糖塞进嘴里,糖纸在手套间发出闷响。
“我们是老了,不过这不还有小逸他们嘛!年轻人很有动力的!”
“也不知道下一期会去哪里?”
沙易的保温杯冒起热气,玻璃上的水雾模糊了指纹,“这边零下十度,三亚那边三十度,如果去那可够咱们遭罪的。”
陈贺忽然把围巾往上扯了扯:
“老沙,等你退休了会来陕北看窑洞吗?”
沙易一愣,望向窗外苍茫的黄土地:“或许吧,老了总想看看年轻时跑过的地方。”
孟梓的睫毛闪了闪,转头时发梢扫过结霜的车窗:
“贺哥你们呢?退休后想干嘛?”
邓朝咬碎硬糖,凉气从齿间窜进喉咙:
“我啊想带老婆去三亚学冲浪,让她看看我当年在海里打滚的模样。”
邓朝的话引起了车内人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陈贺望着车顶凝结的小水珠,阳光透过霜花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可能会回横店当群演吧,趁腿脚还能动,再穿一次古装跑趟龙套。”
“我只想好好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