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的钢琴声如冰棱坠地,林逸站在舞台中央,黑色西装挺括如刀裁,指尖轻叩麦克风支架。
当鼓点如心跳般砸进耳膜,林逸忽然睁眼,瞳孔在追光灯下泛着冷冽的光,低音区的声线像裹着砂纸的绸缎:
“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
如果世界听不明白
对影子表白
……”
副歌前的间奏里,林逸左手拽下脖子挂的吉他拨片紧紧握在手中。
单膝跪地,西装裤缝仍笔挺如剑,右手攥紧麦克风直起上身,喉结在解开两颗纽扣的领口处暴起青筋——
“只有我 守着安静的沙漠
等待着花开”
(呜~呜呜呜呜~)
g4的高音如利箭穿透三层舞台穹顶,声压让前排观众席的气球纷纷震颤。
尾音的弱混声里带着破音边缘的克制,像攥着碎玻璃唱歌,每一个颤音都在抖落积压的棱角。
唱到
“笑的开怀 哭的坦率
为何表情要让这世界安排”
林逸突然起身直指穹顶,舞台后方的led屏裂出蛛网般的光纹,冰蓝色追光从头顶倾泻,在他肩线刻出冷硬的银边:
“我就是我
我只是我
只是一场烟火 散落的尘埃
……”
这时,灯光骤变。
最后一个“埃”字拖长至8秒时,全场灯光突然熄灭,唯有一束血红色追光从舞台正上方垂直打下,在林逸汗湿的发顶凝成光斑。
林逸闭着眼,喉结在暗夜里沉浮如孤舟,高音区的弱声处理像蛛丝悬着碎钻,明明摇曳却永不坠落。
当尾音的气声消散在寂静里,舞台两侧金色的射灯突然从两侧升起,在林逸身后拼出破碎又璀璨的星河背景。
……
林逸缓缓睁开眼,呼吸声通过麦克风传向全场。
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指尖悬在半空忽然转向台下——所有灯光应声汇聚成一道银轨,顺着林逸的指尖精准切向观众席第一排。
白露的脸在光晕里骤然清晰,手里攥着这几天偷摸自己制作的灯牌站起身,发梢被舞台风掀起,眼里倒映的光斑比任何星辰都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