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似乎也不怎么高兴。”鲍德温感到迷惑,女伯爵也曾说过,塞萨尔身上唯一的缺憾就是出身。
“我当然会感到高兴,我甚至都以为我的弟弟已经死了,和我的父亲那样,死在了撒拉逊人的堡垒里,我在这个世上只剩下了你和你姐姐这两个亲人,而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弟弟活着,还为我留下了两个孩子,我的侄儿和我的侄女。
但你也要知道人们对过于完美的东西,总是心存戒备。当初他们尽可以出于真心地赞美和拥护塞萨尔,因为他始终有一个巨大的缺憾,这个缺憾可能一直伴随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但现在他没有了,你明白吗?他唯一的缺点消失了,但他的敌人们还在,他们并不会因此止步不前,他们依然会不断地发难,从他身上寻找弱点和错处,而比起身份不明这个我们早已知道的漏洞之外,我们不知道他们将会从何处发难。
所以以这个角度来说,我得说这件事情反而并不怎么好。”
她无奈地道,看着鲍德温终于露出了一丝懊悔的神情,“看来你也明白了,这段时间你就像是一个夹着珠宝匣的以撒商人般到处夸耀——给予他种种荣耀,特权,让他坐在你身边,甚至因为他与你的老师,宗主教希拉克略争吵——已经有一些人对他不满了。
宗主教提出这个建议,也是因为希望你能够在这段时间冷静一下,好好思考一下你和塞萨尔之后的相处方式,你可以信任他,也可以跟他变得更加亲密。你们确实是兄弟,但你不能表现出来,他不是亚拉萨路的国王,你才是,而在你亲政的那一刻,会有无数人涌上来来希望为你效力。
但如果你表现得只愿意相信塞萨尔,他就是横亘在他们与你之间的唯一障碍,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如果你继续顽固下去,他们甚至会转而成为塞萨尔和你的敌人,这很危险。”
鲍德温垂下了头,现在他终于不像是个国王,而像是个符合年龄的孩子了:“我……我知道错了……妈妈,我会去和老师道歉。”
雅法女伯爵叹了口气,伸出双手,分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发。鲍德温的头发看上去十分柔软,实则又粗又硬,还打着不服帖的卷,塞萨尔的头发,虽然深如黑夜,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