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弗鲁瓦咧嘴一笑,咔地一声将手中的棋子敲在了坚硬的橄榄木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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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马尔终究还是弄错了一个地方,虽然爱惜这些骑士,但对于塞萨尔来说,这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够近距离的观察撒拉逊人的村庄和部落的机会并不多,而且他庇护着的也不是羔羊,而是凶悍的狼群。
或许你要说,既然这些也都是撒拉逊人,他们如何会攻击往返于大马士革以及布斯拉的商队呢?其中固然有基督徒与以撒人,但更多的还是撒拉逊人——但就如萨拉丁感叹过的那样,在没有一个强硬的哈里发或者苏丹统领他们的时候,撒拉逊人永远无法将各自的力量凝聚在一起,他们只会相互攻伐,彼此掠夺,对自己的同族充满了觊觎与仇恨。
但这并不能怪他们,他们曾经生活在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流着奶与蜜的地方,水草丰美,草木茂盛,直至几百年后,天候突变,云层与降雨逐渐变得稀少,不知何处吹来了灼热的风,裹挟着沙粒吞没了肥沃的土地。
绿洲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部落却依然存在。为了让部落的民众能够继续活下去,他们的刀剑就不可能单单只对着仅占据了沿海地区的基督徒们。
几次突袭与追击下来,就连老道的若弗鲁瓦都感到惊讶,在这些贫瘠至极的地方,居然还有得到过先知启示的部落战士——他们的数量竟然丝毫不逊色于撒拉逊人的正规军队中所有的——一支骑士队伍甚至因此差点马失前蹄,如果不是塞萨尔,他们或许会在这里遭受一次惨重的挫败。
若弗鲁瓦再一次倍感懊恼——在离开了鲍德温后,塞萨尔才终于显示出了属于自己的锋芒,覆盖在他身上以及其同伴身上的光芒,同样笼罩着他的马匹和武器,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驱策着马儿冲向那些闪烁着寒光的刀剑与箭矢。
没有人能够击破圣人赐予他的庇护,相反的,他们就像是撞在了一堵钢铁巨墙上,不是飞了出去,就是当场筋断骨折,他的出击让若弗鲁瓦想起了那些沉重的攻城弩——那些立起来几乎有一个成年男性那么高的弩箭在被巨大的弩车发射出去之后,会在密集的人群中开出一道笔直又鲜血淋漓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