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冰魄簪”他盯着陆峥松散垂落的墨发,“就这么任他拿去了?”
陆峥倚着窗棂翻动《太虚炼丹术》,发丝被晚风撩起:“不过是支寻常法器。”
“寻常?”叶轻禾突然逼近,带着魔域血砂味的银甲撞翻青玉案, “三年前寒毒发作,是弟子割了半幅心头血才炼成那支簪!”
窗外惊雷劈开流云,照亮案头星盘残片。陆峥指尖还凝着焚天谷的星辉,抬头时正撞进徒弟赤红的眼底,那里翻滚着他从未见过的暗潮。
叶轻禾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那我呢?我对师尊来说,又算什么?”
陆峥沉默片刻,轻声道:“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子。”
空气骤然凝滞。窗外惊雷劈开暮色。
暴雨砸在瓦上的声响吞没了回答。叶轻禾抓起案上《太虚炼丹术》,兽皮封面烙着的饕餮纹正在啃食他的倒影:“墨老板碰过的物件,师尊倒是用得顺手。”
叶轻禾逼近半步,“就像墨砚方才那样?”他拇指重重碾过陆峥腕间咒印,冰蓝纹路瞬间爬满小臂。
“墨砚唤你小峥峥时,你耳后会泛红。”叶轻禾突然扯开护腕,露出腕间狰狞的灼痕,“当年我跪穿流云峰积雪,你只说‘称师尊’。”他掌心覆上陆峥后颈,那里还残留着墨砚鲛绡拂过的凉意。
陆峥袖中星辉骤散,徒弟的指尖轻轻拂过他耳畔:“轻禾 ”
“他搭你肩头时你不躲,取你发簪时你不拦。”叶轻禾的呼吸混着药香扑在师尊颈侧,“现在却说我是最重要的弟子?”
暴雨倾盆而下,程西新贴的静心符被狂风吹落。陆峥望着檐外雨幕,忽然想起那个雪夜,少年叶轻禾冻得唇色发紫,却固执地跪着说:“求仙长收我为徒。”
丹房突然陷入黑暗。程西的静心符燃尽最后一缕青光,映出两人几乎相贴的身影。陆峥腕间的冰晶铃铛突然齐鸣,震得叶轻禾连退三步。
“你不同。”陆峥终于开口,腕间冰魄咒印蓝光幽微。
叶轻禾却笑了。他拾起滚落脚边的驻颜丹,药丸在剑气中化作齑粉:“不同在何处?是他能直呼名讳,还是能”玄铁护腕突然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