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不是摔在里面,要不万一没把控好就狼狈死了。
梁烟云暗自庆幸着,刻意瞥着目光瞧向下身,不出意料,已然是汩汩流出血迹,这等时候,疼痛都不是什么大事了,只要她多拖延一时,这个孩子便是少一分机会留在腹中。
听到那声呼救,本是离得较远的奴良恍然间就到了身前,可是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是焦急地询问:“姨娘,你还好吗?”
梁烟云使劲动了动双腿,却是不觉自个儿的额头之上已然是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细汗,就连刚刚红润的脸色也是瞬间惨白。
“你看我的样子,还好吗?”
贝齿咬唇间,梁烟云只觉身下一阵一阵疼痛袭来。
快了,快了,自由的曙光即将遍布她的世界。
“姨娘别怕,奴良这就将府医请过来!”
梁烟云正想出口拖住她,而奴良却是在她还未反应过来说话之时就瞬间消失,眼前只剩一道残影,逐渐凝聚又散开。
怎么会那么疼?
甚至比毒药蔓延全身还要疼上几分,好似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啃噬着身体的每一寸,无论她如何都是不松口。
熬过去,熬过去自己可就是自由之身了。
梁烟云手使劲按着早已经是疼痛至极的小腹,抬首便是瞧见匆忙而来的玉琅。
“玉琅……”
声音在血腥满满的齿间戛然而止,晕厥的一瞬间,梁烟云想到的,却只有解脱。
没有孩子就没有束缚,她的毒药大计才可以实施,她不能让自己有软肋。
眼前模糊而又黑暗的景物一点一点清晰明亮,头顶的那一方床帐是那般熟悉,本是娇柔的粉红在现在的她眼中反倒是恶俗了些许。
“姨娘,姨娘,你醒了!”
玉琅的声音听起来是那般清脆,却像是浸透了泪水一般,湿湿的。
“姨娘,你怎么会这般不小心呢!”
梁烟云努了努唇,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小腹的疼痛依旧是那般明显,那般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