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某辆大巴车,载着深夜归来的游子,趁着月黑风高悄悄返回家中,没有惊动除了家人以外的任何人。
夏芜也是在村里走动时,看到一些生面孔,回家一问才知道是打工的人回来了。
雁头山上响起的机器声引起这些人的注意,每天往山脚下跑去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杨国俊几乎每天都在山上,看到熟人来问,就浅聊几句。
而村里人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么大的山头整下来,需要不少钱吧。”
财不露白的道理杨国俊还是明白的,愁眉苦脸道:“家里孩子要搞能咋办,把老底都掏出来了,谁知道啥时候能见到回头钱?”
有人面带同情,觉得杨沟村太偏僻了,种这么多果树,投那么多钱,卖给谁啊,想要回本,没有十年八年的就别想了。
村里就这么大,谁家有点风吹草动,早都传遍了,知道夏芜是杨国俊夫妻两个刚找回来的亲闺女,听说还没有对象,许多外出打工回来的小伙子心里就有了小九九。
到杨家门口走了几回,看到夏芜后,又没一个人敢上前。
长得太漂亮了,肯定不愁人追,有些有自知之明的,压根不敢趟这浑水。
再加上夏芜在村里大肆宣扬,她为了包山贷款几十万,还欠外债,加起来起码有四五十万的债务在身,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听到这些债务就退缩了。
没挣到钱,还欠了一堆外债,夏芜自己都没有多发愁,反倒是村里人替她忧愁,一时间她成了村里的反面教材。
赵静刚从沪市回来,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妈在院子里挑稻种,见她起来了,头也不抬:“饭在锅里,还热着,赶紧吃。”
赵静打个哈欠,揉揉眼角的眼屎,“我爸呢?”
“去山上干活了,你爷也去了。”
“哪个山上啊?多少钱,累不累?”
“不就是雁头山,村里杨国俊家的闺女把山头包下来,上个月咱家分到差不多五六千块钱呢,人家在山上搞种植,现在又建水塔,你爸和你爷都干好一段时间了,先前种树一天一百,这回在山上干工地,你爸一天一百五,你爷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