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是孤儿,从小被燕王捡回去养,对其忠心耿耿,而后从众孤儿中脱颖而出,一个去了秘密海岛练兵造船,另一个则成了暗卫头头,东奔西跑替燕王干脏活。
闫俊的死并没让闫英对燕王心生怨怼,只觉弟弟不够聪明,才会在出任务时失手,甚至更怨他没完成任务再死。
此刻,他捂着闷痛的胸口倒地,心里也没有半点怨言,只有浓浓的羞惭、愧疚。
“是属下们办事不力。主子只管责罚!”
燕王从惊怒中清醒过来,自觉失态,摆摆手让人起来。
“你将事情经过细细说来。”
“是。”
闫英低着头,一五一十将当晚发生种种娓娓道来。
总的来说,这伙敌人神秘且狡猾,大约是提前在附近海域观察良久,推演出岛周的巡逻规律,找到漏洞在子正前后人最困倦时突然发起攻击。
“——他们身手不错,且水性极佳。有几人悄无声息从水下潜入船坞,再爬上正中央那艘宝船。因宝船尚未完工,当时船上只有两个守夜人,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扭断脖子。发现有船开动,属下们察觉不对,千方百计去拦。可那船在他们手里格外灵活,他们的同伙还在船坞里、和岸上房屋放火,恰好又起了雾,属下们回过神来,他们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说到最后,闫英终于抬起脸来,神色凝重。
“关键是,这伙人从出现到离开,约莫不到半个时辰,期间配合默契,却没一个人说话,就连中箭时也不吭声,跟全是哑巴似的。”
燕王一直很清楚,闫英比弟弟闫俊更靠得住、也更忠诚,这也是他愿意将秘密海岛托付给他的原因。
如果连他都会撒谎蒙骗,燕王就不知自己的手下里还有几个能信任了。
他听得出来,闫英的描述没有添油加醋,几乎就是事情原本模样,却也更让他胆寒心惊。
“照你看,这伙人是谁派来的?”
“属下愚钝,只能猜测一二。以他们的身手和水性,定然是在海上、或至少是在沿海城镇活动,保不准跟葫芦岛那帮贪得无厌的贼人有些瓜葛。不开口,要么是真哑巴死士,要么就是怕说话口音暴露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