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聊起来后,她赫然发现,梁越居然在水利方面很有些独到见解,俨然是个专业人才。
在这之前,她只知道梁栋宇在药学上颇有建树,尤其是矿物类药材,他这几十年走遍大江南北收集了不少。为此,他来石湾县访友没几天,就成了丹阳道人的座上宾。
而姜鱼本人就是化工专业的,对这些东西的认知比他们深入得多,加上琐事繁多,燕王两口子还老是给她找麻烦,她也就没太上心。
直到今日,她才意识到,古代的杂学家其实一个个都是科学家预备役,差点就叫她错过了!
她立马提议。
“不如,趁着还没正式入冬,将附近地势较高那片地圈来做个试点。若是能成,明年春种就能推广了。”
郑县令幻想着黑水河畔变成水汪汪稻田的美景,毫不犹豫抢先接话。
“那敢情好!这沼泽地要是真能改成田地,可是利在千秋的大功德啊!你要人手不足,只管提就是——”
谢琢清了清嗓子,提醒:“大人,今年县里的徭役,都征得差不多了。恐怕,最多只有百八十个人能抽调出来。”
“呃……”
郑县令脸色一僵,顿时想把早就被海贼砍死的钱县令从地底下挖出来,再狠狠抽几鞭子。
石湾县靠南面,百姓日子虽然不富裕,但矮子里头拔高个,总比北边几个县好过些。
至少徭役不用去挖石头、修边墙、建堡寨等,主要就是煮盐,修浚河道、城墙,修桥铺路,进山砍大木,战时才会被征发去运输军粮。
但,以上属于正常情况,若摊上个不做人的父母官就不一样了。
钱县令为政时,不仅苛捐杂税,还经常公器私用,打着服徭役的名义征调百姓给自己干私活,比如给他家盖房子、种地,煮盐、采伐大木这些指标直接翻倍,中饱私囊。
更过分的是,按规定本来一年二十天,三年轮一次。他要求干三十天,至少两年轮一次,有些倒霉人家每年都会轮到。
这么一搞,许多青壮不得不离家服役,有的累死在服役地点,甚至死无全尸,有的就算平安回家也累垮了身体,只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