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大爷瘫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茶水溅洒在锦缎衣袖上也浑然不觉。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眼神黯淡,声音沙哑:“儿子知道了。”
大姨娘听闻要被发配清县庄子,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她倒下的瞬间,绣花针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厅堂中格外刺耳。
“娘!”宁涵清扑过去抱住昏迷的母亲,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母亲苍白的面容,心如刀绞。清县庄子在何处她并不知晓,但她明白老夫人这是要将她们母女赶得远远的,以免影响宁涵凤的婚事。
厅内一片沉寂,只有檀香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面色冷峻,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宁涵清心中充满不甘,“我与林公子只见了一面,并无逾越之举。”
她跪在老夫人面前,额头重重叩在地上,发髻松散,几缕青丝垂落:“祖母开恩!孙女知错了,再不敢胡来了,求您别赶走清儿!”
连续磕了几个响头,额头已经红肿起来,地砖上沾染了点点血迹。
老夫人看着从小宠到大的孙女,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她抬手摸了摸额角的青玉簪,那是清儿去年生辰时送的。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儿子。
宁家大爷心领神会,连忙开口:“母亲,都是那贱人教坏了清儿,不如只将那贱人送走。清儿到底是宁家血脉,留下来慢慢教导便是。”
老夫人又是一声长叹,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转身迈入了卧室,算是默许了这个提议。
宁涵清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能留在府中,就还有机会。她擦干眼泪,扶起仍在昏迷的母亲,心中已有了打算。
林家少爷风度翩翩,举止得体,尽管身上穿的是布衣,却掩不住一身贵气。那双清澈的眸子中藏着智慧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风。那样的人物,怎会是寻常人家?
她懊悔当初轻信传言,以为逃荒而来的人家必定低贱。如今见了真人,才知自己大错特错。这样的良配,她怎能轻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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