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你来说,那把刀砍向的是他的亲人;于他来说,那把刀砍向的是他的敌人。”
敌人?
卫东君唇动了动,想反驳几句,终是什么都反驳不了。
是的,从四叔进到詹事府的那天起,他和祖父就成了敌人,以至于父子二人根本不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呆着。
呆着,便是无止尽的争执和吵架。
四叔连婚事都不能委屈,不愿意将就,又怎么可能在立场上改变自己的初心。
如果不是那封信的内容被揭开,卫东君还会纠结四叔的大逆不道。
而现在真相水落石出——
正如四叔托梦所说的那样,他的自杀是自愿的,无人胁迫。
祖父一倒,反对太子上位的阻力便没有了,太子离君临天下只有一步之遥。
四叔用自己的死,助了他一臂之力。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宁方生突然开口。
“冒昧问一句,钱小姐这么体量四爷,还把卫老大人称之为敌人,这么说来,钱小姐和卫四爷的立场是一样的,都站在太子这一边?”
这话问得突然,角度也问得刁钻。
不仅钱月华意想不到,连一旁的卫东君都狠狠一惊。
然而,卫东君还是惊早了。
不等钱月华作答,宁方生目光一偏。
“既然钱小姐站在太子这一边,那么即将娶钱小姐进门的沈东家,想必也是太子党吧。”
“宁先生这想象力,还真是惊人。”
沈业云冷笑反击:“惊人的一派胡言。”
“哪里一派胡言?”
卫东君决定胡搅蛮缠一把,助宁方生一臂之力。
“我四叔站队太子,钱姐姐替四叔说话,也就是替太子说话,你娶钱姐姐,难不成还想和太子对着干?”
天啊。
按这个逻辑……
完全说得通啊!
陈器惊得目瞪口呆。
对面,沈业云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布满了阴云。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钱月华替他解围的话,被这个叫宁方生的人钻了空子。
而且这空子钻的,他竟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