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汉福几乎是被那衙役给推出来的,抬眼一看是陈器,倒也没感觉意外,冲他使了个眼色。
陈器立刻跟过去。
两人远远地走到一处角落里。
戴汉福低声道:“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陈器把银票递过去,“给戴大哥送银子来。”
戴汉福一看银票,怒道:“我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个,你赶紧收起来,别让人……”
“戴大哥,你不收银子,我哪好意思张这个口。”
陈器不管不顾地塞了过去,手顺势勾住了戴汉福的肩膀。
“快和弟弟说说,宋平是怎么死的?”
不收银子,以两家的关系,戴汉福也得说。
银子一收,他连个停顿都没有,伸手指指衙门口的那个石狮子。
“一根麻绳,在那上吊死的。”
啥?
陈器惊得声音都呲了:“吊死在衙门口的石狮子上?”
戴汉福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
“哎啊,我的十二爷,这是机密,我们大人已经下了封口令,不让往外说的。”
陈器也没功夫计较戴汉福手上是什么味,一把扯下来:“戴大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戴汉福算了算:“一个多时辰以前。”
今儿衙门里没什么大事,到点就下衙了。
下衙后,顺天府的正门就锁上,值班的衙役进进出出,都从小门走。
今儿值班的人当中,有个叫陈大皮的衙役。
这人是个老油条,一当值就往外头跑,约人喝酒吹牛皮。
酒足饭饱,陈大皮就摇摇晃晃回来了。
路过衙门口,尿急,他就掏出家伙放水。
好巧不巧,黑灯瞎火的,他就站在了石狮子底下,对着石狮子的底座撒。
一抬眼,看到面前有条黑影。
他刚开始以为站了个人,还打了声招呼,没听到回声,便睁大眼睛仔细一瞧。
这一瞧,尿都吓了回去。
石狮子的脖子上,绑着一根麻绳。
有人把头套在那根麻绳里,活生生把自己给勒死了。
惊魂未定的陈大皮一想,事情不对啊,谁、他、娘的,敢把自己勒死在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