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派人!”
薛时昀吼道,猛地转身,整个人面色狰狞,像是一头在笼中发狂的兽。
可副将却咬了咬牙,低声回道:“将军,李阁老来信了。”
“他说此时不可轻动。”
薛时昀一怔。
“李阁老?”
副将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将军,咱们……接下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薛时昀猛地转头,眼里尽是戾气,“你说如何是好?!”
他一脚踹翻石凳,几近失态:“一个浪荡子出身的疯狗!凭什么!”
“将军息怒!”副将连忙上前劝道,“咱们……咱们若是私自做了什么,李阁老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李阁老……”
听到这仨字,薛时昀脸色微微变了几分,怒气虽不消,但压了下去。
他闭了闭眼,低声冷哼:“这老狐狸,也就等着我这回吃瘪。”
“他怎么说?”
副将低头,不敢看他。
“李阁老遣人传话,说……让将军即刻回京述职,勿妄动,切莫坏了大局。”
“哼。”
薛时昀手指关节泛白,指节“咯吱”作响。
他知道,李阁老现在最看重的,是那摊子布好的南线棋局。
梁城之事虽非全盘胜负,却也是关键一角。
若是他这边动了杀心,坏了规矩,让女帝抓住把柄,那可就真成弃子了。
哪怕心里恨得发疯,他也得忍。
“告诉李阁老的人,”他沉声道,“我听他的——”
顿了顿,他脸色阴沉如水:“但也请他记着,齐恙若不死,我迟早受制。”
副将唯唯诺诺地应了声。
薛时昀转身,负手立于枯井边,眼神死死盯着井口。
“此子,动不得。”他喃喃道,似是说给别人听,又像说给自己听。
“但动不得,不代表他能活太久。”
他眯起眼,眼中闪过一道狠意。
“回京之后,盯死他的一切——人脉、口粮、旧部,乃至朝中替他说话的那些狗官——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