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的什么飞醋?”
红梨别开脸:“谁吃醋了。”
“你。”他语气笃定,目光淡淡,“你要是真不在意,刚才不会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红梨咬了咬唇,没说话,但耳尖悄悄红了一块。
她确实是看不惯。
自打跟在齐恙身边以来,她杀过人,挡过刺,替他撑过无数烂摊子,甚至被骂是护主疯狗,她也不在乎。
但今天这个齐念念一来——
她就觉得眼前这人……不顺眼。
“红梨。”齐恙看着她,忽然语气软了一分,“你要真不高兴,我让她换个称呼?”
红梨闻言愣了一下:“啊?”
齐恙盯着她眼睛,很认真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让她叫我齐大人、东家,不许喊哥哥,行不行?”
红梨有点惊了。
“你真这么想?”
他低声说,“我不想你难过。”
“……谁难过了。”
红梨嘴硬心软地哼了一声,齐恙失笑地揉了揉她的头顶,见她耳尖都红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天色渐亮。
到了巳时,张叔便带着人来报:“少爷,林掌柜求见。”
齐恙把手中未喝完的茶放下,目光微动:“让他进来。”
不多时,林涛便小跑着踏进了偏厅,面上堆着比早市卖糖葫芦的还甜的笑,腰弯得像虾米,远远地就作揖打千儿:
“哎呀东家!小的见过东家!”
“今儿天一亮我就守在门外了,就盼着给东家办事呢!”
齐恙挑了挑眉,没搭腔,只示意他坐。
林涛哪里敢真坐?屁股在椅子边缘刚挨一下,又咻地弹了起来,脸上堆笑:
“不敢不敢,东家金口玉言,小的立着听,精神!”
张叔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心说这林掌柜也太能拍马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