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妙得很。
李阁老此刻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憋出一句:
“齐大人,国事非儿戏,岂能因一己之念而执拗?”
齐恙闻言,只是微微一笑。
那笑意里,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轻蔑。
“李大人,臣自幼寒微,懂得一个道理。”
他说着,缓缓抬眼,直视李阁老:“种地的是农夫,收租的是地主。农夫流血流汗,收成归了别人,终究是心寒的。”
“开市之策,若由他人执掌,到头来出了事,算谁的账?功劳谁拿?责任谁担?”
齐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李阁老脸色青了又白,双手负在背后,指节绷得发白,显然气得不轻。
偏偏齐恙这番话,虽然咄咄逼人,但每个字都在理,他根本没法直接驳斥。
李阁老冷笑一声,语气酸得能滴出汁来:“齐大人年少意气,眼界高远,老朽自愧不如。”
“只是,天下之大,国事之繁,岂能一人包揽?莫非齐大人还要亲自驾马驭舟,巡视四方不成?”
齐恙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三分讽刺,七分平静。
“李阁老教训得是。臣不敢言包揽天下。”
他微微一笑,“但臣以为,授人以事,先看其心,再看其能。”
“心不正者,能再高,不过是助纣为虐;能不足者,心再好,也是缘木求鱼。”
他顿了顿,目光清冷地扫了李阁老一眼:“此番突厥通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只看门第出身,不论才德,只恐误国误民。”
李阁老脸色铁青。
半晌,他才皮笑肉不笑地冷声开口:“齐大人此言,未免太过偏执了吧?天下之事,从来都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岂有凡事独揽之理?”
齐恙神色如常,嘴角微勾,懒洋洋道:“李大人说得极是。只是拾柴也要认人,若捡了潮柴、湿柴,火焰再高,也熄得快。”
“更何况,有些人拾柴是假,搅局是真。”
李阁老气得胸膛起伏,险些破功。
他咬牙冷笑:“齐大人好生伶牙俐齿!不过伶牙俐齿,可救不了国家社稷!”
齐恙缓缓收敛了笑意,眼神里寒意微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