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正值年关,虽然没钱张灯结彩,但大多还是贴了红纸春联,挂了倒福,街上的穿着补丁摞补丁棉袄的小孩手里挥舞着胡麻杆疯跑,见到小伙伴,就放在脚下一通踩,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权当是贫民版爆竹。
这些低矮的房屋在鸡笼寨里勾勒出一条条街道,而在鸡笼寨的边缘,则有着仿佛高墙一般的小楼。
五六层的楼房并不像后世那般高大,看起来就如鸽子笼一般,两米一层的低矮结构密密麻麻的拼接着一个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户型,但能住在里面的,也往往是衣着相对“体面”的住户。
走着走着,冯雪隐隐看到一股白烟,便干脆走上前去,旋即眉角便是一抽。
烟没啥问题,是施粥的粥棚,几个秃驴……啊不,是几个和尚正将熬得浓稠的杂粮粥添给排队的乞丐,偶尔也有一些涂黑了脸,穿着不那么破烂的人来领,和尚也不会说什么,照样打上一碗,说一句阿弥陀佛。
而冯雪之所以眼角抽搐,是因为就在这粥铺旁边,还有个摊位,坐着几个神父打扮的男人,一个个的给排队者发着兑水葡萄汁和小麦饼,还时不时和施粥的和尚对视两眼,气氛很是微妙。
再往前走走,还能看到有自称顺便练字的代笔书生;有撑着口大锅,露天卖烂肉面的和善厨师;有时不时吆喝一声,帮人锵剪子磨菜刀的匠人;有赶着装有瓶瓶罐罐的驴车,卖些自酿酒醋酱油的妇人……
而他们共有的特征,就是价格便宜,且长寿。
“行吧,还真不少。也对,贫民窟里确实方便攒功德、积愿力。”
冯雪暗暗点头,却忽然拧身,伸手揪住了一个一个年轻女孩,不过冯雪并未因此小看对方,毕竟她头上,那二百万日的余寿就说明这位并不简单。
“有意思,怎么发现的?”“少女”露出一副怯怯的表情,但传入冯雪耳中的,却是一个老气横秋的嗓音。
“你没看到街上无论大人小孩都避着我走吗?就你靠过来,你没问题谁有问题?”
冯雪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钱包揣回兜里,那“少女”却是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