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冷战,竟也就这样僵持了小半个月。
凝华宫门前依旧寂静,帘幕不启,香火冷清。
安裕却像是故意一般,几乎日日翻阅后宫妃嫔的牌子。
甚至连身子素来羸弱、鲜少侍寝的贤妃,也破例召入了一晚。
人人都说皇上忽然心血来潮,对六宫妃嫔雨露均沾,只怕是另有所思。
可这雨露再如何充沛,却始终未落到凝华宫去。
而凝华宫,却仍是日复一日闭门不出。
就在六宫妃嫔春风得意的时候,除了凝华宫外毫无动静以外。
这杏花阁的邢官女子也是悄无声息。
后宫众人都笑她,说她恐怕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在了被皇上宠幸那一晚。
邢官女子虽说是皇后的人,但皇后对现状十分满意。
她当时只是想抬举一个人出来,分走宜贵人的宠爱。
本来她更属意出挑的温从雪,可没想到这出头的却是邢兰兰。
但这无妨,邢兰兰甚至更胜一筹。
一想到因着这么一个人,皇上和宜贵人之间生出了几分间隙。
皇后只感觉浑身舒畅,连吃饭都能多用两筷子。
她无意打破现状,自然也不会去费功夫抬举邢官女子。
不过这邢官女子当时是得了皇后恩典,但实际上背地里却是太后的人。
这日寿康宫,午后寂静。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佛堂沉香袅袅的香炉边,炉中烟丝细细上升。
太后披着一件素净纹绣的灰蓝褙子,坐在蒲团上,手中捻着一串念珠,唇边念念有词。
一炷香烧尽,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将佛珠放回银丝香囊中,缓缓起身,转向身旁伺候的大宫女。
“芷兰,”太后声音低缓,却带着一丝迟疑,“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
芷兰急忙上前扶着太后,闻言心中一凛,略一思索,轻声安慰道。
“太后娘娘这话怎说的?您也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后宫稳固,子嗣旺盛,才是社稷根本。”
“宫中人多嘴杂,可各个心怀鬼胎,真正能为皇上分忧的,又有几人